屋里、屋外均十分安静,风扇犹自不停的摇动着脑袋,屋外时不时的传来“布谷、布谷”的鸟叫声,东东双眼呆滞的盯着天花板,尚未清醒的大脑在努力拼凑着昨晚发生的一个又一个的画面,等那脉络逐渐明了,东东明白过来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,心里也就不由多了一丝担忧,自己醉酒侵犯妗子的举动是否又会惹她不高兴?
感到喉头干涩,东东便坐起身,这时察觉凉席那头微微凸起,于是探手一摸,掏出的竟是娘的内裤,看着上面已经干了的精渍,娘昨晚动情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,东东的眼神又瞬间呆住了。
喝完井水,东东来到堂屋,此时钟表的时针已堪堪逼到“10”的位置,东东打开桌子上的罩笼,下面摆着一碗面汤、一个馒头和两个咸鸭蛋。
由于昨晚出酒,东东肚内早已空了,也不管饭菜是否可口,几下便将馒头塞入腹中,又将那碗已经糗了的面汤喝了个底朝天。
饭后,东东无所事事,想去地里帮忙,但已到这个点,爹娘也该回来了。
想去给陈铃补课,但表舅在家,另外他又有点心虚,不知妗子是否正在生着他的气。
堪堪干坐了好大一会儿,才见爹娘拉着架子车从外面回来,随之听到娘吆喝道:“东东,快出来搭把手。”东东忙闪到屋外,见爹紧紧压着车把,娘在后面扶着车帮,两人都已衣衫尽湿。
“娘,给那弄的猪?”东东看到架子车子捆绑着一只百十斤重的猪,不解的问道。那只猪或许挣扎的累了,正歪着头喘着粗气。
“给那弄的?买的呗,要不然谁会好心给你啊!”马文英一边搭着话,一边招呼东东上前。
等三人将猪从那架子车上抬下来放在树下,马文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:“哎呀妈呀,热的够呛。”东东转身去厨屋拿出一个瓷碗,给娘抽了一碗冰凉的井水,等娘喝完,东东又给爹抽了一碗。
马文英向东东道:“再抽几碗凉水,往猪身上泼泼,别热出毛病来。”又向李大海道:“他爹,猪圈围在哪地方?”
李大海左右瞧了一圈,指着厕所不远处的空地道:“挨着鸡棚吧,先简单搭个棚子,钉个桩把它拴住,等不忙了我再找人垒猪圈。”马文英点点头道:“也行!”东东这时才插上话道:“娘,买猪干啥?在哪买的啊?我说你们这个点了还没回来。”
“你说干啥,眼瞅着再有两年你就要上大学,先买个猪苗养起来,等下了崽卖了给你筹学费。”马文英没有多余的话,一手扯着领口,一手给自己扇着风。
东东帮着爹钉好木桩,又将猪抬过去拴了,那猪此刻已缓过劲来,四蹄乱蹬,被李大海重重抽了几棍才逐渐消停。
李大海问道:“中午咋吃?”马文英不想动弹,懒懒的应道:“随便吃点吧,我得先冲个凉,这身衣服又脏又臭。”李大海“唔”了一声,也在树下蹲了下来,在裤兜里掏出被汗浸的半干的烟盒,却翻寻不到打火机,李大海喃喃道:“打火机咋掏丢了?”
东东机灵,忙去厨房拿来火柴递给李大海,又给他搬了个凳子:“爹,你裤子上沾了不少猪粪呐。”李大海点着烟,伸腿瞅了一眼裤子,又深深吸了一口烟道:“没事,一会儿让你娘洗。”
马文英立马便不乐意了:“我是该你们的还是咋的?伺候小的,还得伺候老的,就你知道累,我不知道累是吧。”听到娘说“伺候小的,还得伺候老的”这句话,东东羞得低下了头,李大海只顾抽烟,不曾察觉东东这微妙的表情变化,马文英却看在眼里,她又不笨,立马就猜到东东神情突然扭捏的缘由。
马文英心里骂道:“这兔崽子,又想到那事上去了吧。”
“一会儿你做饭吧,我得先冲个凉去。”说着马文英站起身去拿大盆,东东忙道:“娘,我给你接水。”李大海这时抬起头缓缓说道:“费那事干啥,院门一关,穿个短裤直接在水井旁充就是了,就咱一家人……”话没说完,李大海便停了下来,他看到东东和马文英齐高的身躯,才反应过来东东已不再是小孩子,被东东看到确实不妥。
马文英虽和东东有了那事,在李大海面前却还是羞得不行,骂道:“狗屁,说话不经一点脑子。”东东帮娘将一大盆凉水抬进厨屋,就回屋去了,马文英去堂屋拿了待换的衣服,又回到厨屋关好屋门,然后褪去衣衫,独自擦拭着身体,经李大海刚才说的那话,她不由去想昨晚凌晨和东东尻屄的场面,马文英脸上微热,心道:“那事究竟有什么好的,竟让人这么着迷,还好东东知道些分寸,不然以昨晚自己那浪荡样子,该怎么给他继续当这个娘啊。”
冲完身子,马文英拿着换下的衣衫走到院里,见李大海的衣服丢在树下,人已躺在堂屋床上,马文英眉头微皱,欲要发作却又忍了下来,只是向东东屋门方向喊道:“东东,帮娘把盆抬出来。”
马文英向前,东东后退,二人抬着大盆向院子空地处挪动,途径水井旁时,东东脚下一滑,一屁股蹲在地上,一盆洗澡水近乎全倾倒在他的身上,马文英惊呼出声,忙丢下大盆,伸手去拉东东,哪知被东东一带,整个人也跟着摔倒,二人几乎同时“啊”了一声,李大海听到动静,赶忙下床:“咋了?”
走出屋外一看,见母子二人摔抱在一起,不由笑道:“看你娘俩的出息,这都能摔倒。”没等李大海上前搀扶,马文英已率先爬起身:“笑笑笑,笑你娘的腿儿。”低头一看,东东被洗澡水浇个通透,仍在四仰八叉的躺着,也禁不住,捂着嘴“噗嗤”笑了起来。
李大海拉起东东,东东拧着短袖道:“娘,你还笑。”转头去拍打屁股上的泥水,马文英从他侧身看去,背后宛如泥人一样,笑的更开了。
李大海也跟着笑,东东差点急了:“还笑,不是帮你倒水,我咋会摔倒。”
马文英笑岔了气,一手捂着肚子弯着腰身,一手不住摆动着道:“不笑了不笑了,哎呀,笑的肚子疼。”等几人安静下来,马文英对东东道:“还不去屋里把衣服换了,娘给你洗洗。”方才只顾笑,这时也发现自己新换的衣服也沾了不少泥,又道:“哎,娘刚换的这一身也得再洗洗了。”
东东向屋内走去,李大海插嘴道:“我刚换下来的那身衣服也给洗一下。”马文英“呸”了一声:“美得你,你自己洗去,换衣服也不先冲个澡,一身臭汗。”李大海没接话头,只问道:“中午咋吃?”
“我没胃口,看东东想吃啥。”马文英向东东屋里喊道:“东东,想吃啥?”
“不饿,我刚吃完早饭。”
马文英听东东如是说,对李大海道:“那就随便整点凉面条吧,一会儿你去做。”李大海拖着脚步又回屋去了。
“听见没?!”马文英看不惯他那懒散的样子。
“知道了!”李大海应了一声,重新歪倒在床上。
马文英换好衣服出来时,东东已正往洗衣盆里抽着水,马文英道:“东东,放那吧,娘来洗。”
“我来洗吧,娘,你把你的衣服放这里就行。”二人推让了几下,东东依旧坚持。
马文英欣慰的叹道:“就是比你老子强。”话音刚落,东东忙扭头瞄了一眼堂屋的动静,马文英会意,难为情的低声骂道:“你这脑袋瓜里净装些啥,娘说啥话都能让你瞎想吗?”
这时没了刚才摔倒时的惊慌,回想着娘摔倒在她身上时那软软的感觉,又听娘语气里没有责怪他的意思,东东小声道:“娘,你身子真软。”马文英顿时又变成了那个小心翼翼的人,也回头看了一眼,然后低声道:“你爹在呢,说啥胡话呢?”
东东咂咂舌,又轻声道:“娘,你看这是啥?”
马文英一看,只见东东从待洗的衣服下面抽出一截布料,不是自己的内裤是啥?
“你……”马文英一时没反应过来,正要开口训斥,旋即想到是昨晚和东东做完那事,自己塞在凉席下面的,马文英脸上微红,还是小声骂道:“瘪犊子玩意儿,洗了就是,还让我看干啥?”
东东一脸坏笑:“娘,你要不要看看上面沾的是啥?”马文英上前给了他一巴掌:“让你啥都说,赶紧洗你的,把你爹的也给洗一下。”
一家三口吃完午饭已近下午两点,收拾完碗筷,见李大海又欲躺下,马文英道:“你别躺了,去把猪苗钱给土改叔家送过去。”李大海漫不经心道:“急个啥,中午头这么热,等凉快了下地干活时去那拐一趟。”
马文英不依:“你这就去吧,等凉快了你下地干活他们都不用去?”李大海见推脱不开,慢悠悠站起身道:“好,我这就去,非急这一会儿吗?晚上也能去啊。”
“晚上还有晚上的事。”马文英向屋里面走了两步,停了下来,竟想不起来自己想要干何事,大脑极速飞转的同时又下意识的转身踱了几步,这才想起来是要去柜子里取钱,马文英从底层被子里翻出包钱的手帕问道:“多少钱来着?”
“215块。”
“没错吧?”马文英再次确认了一下。
“错不了,猪苗93.6斤,两块三一斤,过称算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呢。”
马文英“哦”了一声,查对好数目递在李大海手里:“他爹,你说这不会是个病猪吧?别再下不了崽。”李大海显得有点不耐烦:“都问了多少遍了,都是一个村住着的,人家就独坑你?再说土改叔不是说了嘛,要是真有啥事,就当肉猪卖给他,他高价收了。”
马文英道:“坑你的人还少吗?你别抽烟了,赶紧去吧。”说着伸手将李大海刚叼在嘴里的烟夺了过来,然后往他身上一丢。
李大海捡起掉在地上的烟,慢悠悠的去了。
听见娘的脚步声,东东坐起身,见娘已跨进屋内,东东问道:“娘,你咋不午睡一会儿?”马文英上前又将东东的风扇调成转动模式:“跟你说了多少次了,别一直对着头吹。”
“娘,下午你们干啥活?我在家没事跟着去吧。”见娘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,东东问道。
“咋的了?不去给陈铃补课了?”马文英不解的问道。
表舅在家,妗子昨天忙的不可开交,也没跟他说补课照旧的话,加上他明白自己昨晚虽是醉酒,但对妗子所做的事确实有些过分,他不清楚是否要去,听娘问起,东东不知如何回答。
“傻了?娘问你话呢?”马文英看东东那愣出神的样子,笑了起来。
“我舅回来了,我妗子没说让接着给陈铃补课啊,可能也是快开学了,想让陈铃歇歇。”马文英不知道东东内心所想,只是想着与何梅处的极好,又是亲戚,人家几乎麻烦他们什么事,给陈铃补课这事上总不能让人家一请再请,因说道:“你妗子可能一时忙的忘了,等凉快些你过去问问,陈铃是你亲妹子一样,她学习上的事你得主动点,咱也就这点能帮得上他们了。”
东东点点头,“嗯”了一声,但却说道:“明天再去吧,今天上午都没去,剩个半天,也补不了多少,就当给陈铃放个假。”
“也好,那你睡会儿吧,晚点跟娘下地干会儿活。”马文英说着站起身。
“娘,你不睡会儿吗?”
“娘身子乏的狠,也去睡会儿,你可别一直照个头吹风啊。”马文英又叮嘱了东东一句。
东东答应着,说道:“在这屋睡吧。”马文英回头看了东东一眼,又在他额头点了一下道:“我去那屋睡,省的你动坏心思来刺挠娘。”东东忙道:“还说我瞎胡想呢,我又没说要那事儿。”马文英笑道:“没动那心思正好,动了也不会给你,昨晚那一通折腾,娘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呢。”
第二天一早马文英先做好早饭,与李大海二人吃了,临下地前到东东屋里道:“别只顾着睡,一会儿起来吃完饭后,就去你妗子家问问。”东东迷糊中“嗯”了一声,爹娘走后,东东脑中一直在猜想何梅会是什么脸色,干躺了些时也没了困意,便爬起身洗了把脸。
吃完饭,东东几番犹豫,还是带上院门来到了何梅家里。
陈伟、何梅正给人打面,何梅瞅了东东一眼没有说话,自顾自的忙活着,陈伟招手示意东东先进院里,东东来到院里,他不知陈铃还未起床,叫了一声陈铃。
陈铃穿着睡裙睡眼朦胧的走出屋外:“哥,你咋这么早来了?还要补课吗?”
“我来问问你还想不想补。”东东看着真在伸懒腰的陈铃,她虽然没有妗子那样丰腴的身材,薄薄的睡裙下竟也构略着凹凸有致的身躯,东东心头不由一震:“这小妮子的身段啥时候也出落成大人的样子了。”
“不知道,一会儿我问问我娘。”陈铃玩心较重,想休息几天,但她怕何梅不依,于是这样说道。
东东没有再问,他知道陈铃这样说自然是不想补了,也只能等何梅打面结束问问她的意思。
那边机器声渐息,何梅率先从打面屋来到院里:“咋不给你哥搬个凳子?”
陈铃笑道:“我哥又不是外人,他想坐自己会去搬,他不搬那就是不想坐。”
何梅愣了陈铃一眼,边解围裙边问东东道:“吃饭了吗?一块跟着吃吧。”东东看何梅神色并无异常,这才放下心来,马上答道:“我吃过了,我来看看陈铃要不要补课。”
陈伟送走打面的人,也走了过来:“吃了吗东东?”东东重复了刚才的话,陈铃已去屋里换好了衣服。
何梅将饭菜端到屋里,东东也被拉到桌前坐下,东东几次想起身都被何梅摁了下来:“不吃也坐着,难不成让你干瞪眼看着我们吃?”说着拿起一个鸡腿塞进东东手里:“吃了,菜剩的多,再不吃就要坏掉了。”
东东默默啃着鸡腿,看妗子虽神色依旧,却也没有更多的话,也许是表舅和陈铃都在的缘故。
这时陈伟问道:“东东你刚中考完,这里面你更清楚,你觉得你妹妹的成绩能考得上县一中吗?”
还没等东东搭话,陈铃就开始撒起娇来:“爹,还让不让人开心吃饭了?非得这个时候问。”陈伟故意叹了叹气道:“得了,你这样说,爹就知道你没戏了。”
陈伟虽不大关心陈铃的成绩,但也知道考进县一中的难度,要不然整个村怎会只有东东一人考了进去?
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,想从东东那里确认有没有进去的希望,哪怕是像文朋一样走高价生呢。
“陈铃的成绩不差,再加把劲,进一中希望还是很大的。”东东回答着陈伟的话,眼睛余光却瞄向了何梅,见何梅扔不动声色的吃着饭。
“你看你看,我哥都说我成绩不差,放心吧爹,我会给你争气的。”陈铃夹起一筷子菜塞进陈伟口中,以防他再在这话题上唠叨个没完。
这时何梅才答了一句:“你哥那是不想打击你,你以为是在表扬你呢?”
陈铃被说的羞了,朝何梅吐着舌,何梅正色道:“别跟我嬉皮笑脸的,你哥问你呢,你是想补还是不想补呢?”陈铃很少见娘这么认真,也立马收起的笑脸,支吾起来。
何梅道:“我知道你也想多玩玩,这么的吧,反正离开学也没多少天了,你再跟你哥好好学三天习,到时候给你放几天假。”陈铃听言,瞬时喜笑颜开,抱着何梅胳膊道:“谢谢娘,娘真好。”
何梅脸上这时才露出笑容:“天天整的跟是给我学习的一样。”东东一看静静的啃着鸡腿,默默的看着她们说话,见何梅脸上出现笑容,东东也不由跟着会心一笑。
“别啃了,剩个骨头还给这啃个不停。”东东一时出神,丝毫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把整个鸡腿塞进了肚子里,何梅将东东手里的骨头夺下。
正尴尬间,见妗子又夹了一块鸡肉递了过来,东东连连摆手:“不要了妗子,不要了,我真的吃过饭了。”
吃完饭,何梅让陈伟去地里薅草,陈伟道:“眼看天热了,也干不了多大会儿,不如下午去吧。”何梅哄劝道:“去吧,干一点是一点,咱统共就种那么点地,别管理的不成样子,净让人家笑话。”
东东给陈铃补课,何梅在院子里洗衣服,约莫补了个把小时,陈铃说肚子疼要上厕所,东东也觉口渴,想打碗水喝,东东拿着碗来到何梅跟前,何梅始终没有抬头,东东小声叫道:“妗子!”
何梅抬起头,擦了一下额头的汗:“怎么?”
“没事,我想喝碗水。”东东想问何梅有没有生自己的气,却不敢问,伸手去拉水井。
“屋里茶瓶里有热水,别喝生水,容易闹肚子。”何梅立马劝道。
“没事,我喝习惯了。”东东抽了一碗井水,咕咚咕咚喝完,抹抹嘴嘿嘿笑了笑。
“生瓜蛋子,啥都不怕。”何梅继续低头洗着衣服。
“妗子……”东东又小声叫了一声。
“嗯?”
“你又生我气了吗?”
“生你什么气?”
“生我前天晚上……”东东的声音越来越低,何梅回头看了一下,看陈铃还没从厕所出来,低声教训东东道:“你还知道前天晚上的事啊,我还以为你是喝醉了,原来你啥的知道,你说妗子该不该生你的气?”
“该!我错了妗子。”东东又连忙解释道:“妗子,我真喝醉了,我是第二天酒醒了才回想起来的,跟做梦一样。”何梅原知道他因醉酒而失去了理智,还是继续小声训斥道:“你不知道隔壁那满屋子都是人吗,真是啥场合都敢要那事,我看你的胆子被惯的越来越大……”
东东低着头,听着何梅的训斥,何梅接着道:“那天飞翔当着全村人的面一顿吆喝,把我吓的够呛,先不管他是不是乱猜的,咱们毕竟真的……”留意到陈铃出了厕所,何梅赶紧转移话题道:“铃儿,你是吃坏肚子了吗?上个厕所这么长时间!”
“没有,就是想上厕所。”来到水井旁,陈铃洗了手。何梅道:“没有就好,跟你哥学习去吧,认真点,别毛手毛脚的!”
“知道啦!”陈铃擦过手,跑进屋里,东东将碗送进厨屋,他清楚后面那句话是何梅说给他听的。
中午吃饭时,东东不声不响的回家去了,下午回来被何梅一通埋怨:“你爹娘累得不行,你中午还去叨扰他们干啥,在哪吃不是吃?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。”陈伟笑道:“你妗子说的是,你给陈铃补课,算是给她请的老师,吃个饭有啥难为情的。”东东偶尔也在他们家里吃饭,只是这回看陈伟在家,怕影响他们午休,被他们这样一说,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下午近五点,何梅与陈伟一块下地去了,出门前何梅道:“晚饭在这吃,别再不声不响的跑回家去。”,等二人走后,东东继续帮陈铃辅导数学和物理,也许是天热鸡腿不新鲜,正辅导间,东东觉得肚子咕咕作响,忙道:“陈铃,你等一下。”说着捂着肚子冲向厕所。
陈铃本来没事,见东东闹肚子,自己的肚子竟也好似翻江倒海一般,她透着窗户向厕所方向瞧去,看东东没有要出来的意思,在那急的直跺脚。
东东果然是拉肚子了,他在厕所排了一通,刚舒服些,就听见厕所门帘外面陈铃的声音道:“哥,你快些出来,我忍不住了。”东东忙着出恭,虽不知怎么回事,紧要关头忙安抚着她道:“你等一下,我马上出来。”
“快点快点。”陈铃又轻轻跺着脚,声音欲噎。
“等下,我出来了。”东东几下擦了屁股,刚把裤子提起,又觉得腹内一阵闷雷声响,忙脱掉裤子重新蹲下,随着“杜拉”一声,东东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你闭上眼!”陈铃等不及,冲进厕所里,急的真要哭出来了。
没等东东反应过来,陈铃已背对着东东蹲在前面。
等他回过神时,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圆滚滚、白里微微泛红的屁股,那屁股水嫩水嫩的,宛如浸过露水的水蜜桃,他赶紧闭上了双眼。
“你闭上眼了吗?”陈铃肚子刚舒服一点,就急忙问道。
“闭了!”
“一眼没看?”
“一眼没看!”
陈铃回过头,看见东东确实是闭着双眼,她心里稍安,对东东道:“不许跟任何人说!”东东“嗯”了一声,陈铃见他只是简单的“嗯”了一下,并不满意:“你发誓,不能跟任何人说。”
“我发誓,不对任何人说。”东东闭着眼,满头是汗,生怕一个不小心掉进茅坑里。
听到陈铃“窸窸窣窣”擦屁股的声音,又听到她奔出厕所,东东像是在水里憋了很长时间气,这时才得以放松。
等东东来到屋里,见陈铃满脸通红的坐在书桌前扣着笔帽,东东道:“你放心,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。”陈铃急道:“哥,你还说!”
何梅二人回来时,透过窗户看见二人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桌前学习,一丝不苟,何梅露出满意的笑容。
晚饭后,何梅对东东、陈铃道:“晚上凉快,你们再学会儿习。”在二人学习时,何梅默默帮东东铺着床。
这时陈伟正好过来问何梅事,看见何梅在铺床,问道:“东东晚上要住这吗?”东东闻言,回头看了一眼,忙道:“妗子,你别铺了,我一会儿回家睡。”何梅道:“住了那么多天了,也不差这几天,别再回去折腾你爹娘了。”
陈伟心里不乐意东东住下,怕影响他的好事,却又不能说些什么,也只能跟着道:“你妗子都铺好床了,你就住下吧。”
东东欲言又止,何梅猜到了他的心思,跟着道:“你们安心学习吧,一会儿我去跟你娘说下。”东东也就不再说什么。
何梅问陈伟道:“你要说什么?”
“我是问你,我什么时候回城里?”
何梅沉思了一会儿说道:“再过些日子吧,等铃儿开学了再说,额……过了她姥姥的生日再走吧。”说话间瞥见陈铃皱了下眉头,何梅知道她是嫌打扰她学习了,就推着陈伟道:“走,出去吧,别打扰他俩学习。”出了门,何梅心想:“铃儿今天咋了,换作平常,以她的性子,早就嚷嚷起来了。”
晚上估摸着东东、陈铃已睡,陈伟抱着何梅求欢,何梅道:“别要了吧,你回来那天刚要过,才隔了几天?”陈伟隔着衣服揉搓着何梅的奶子道:“我在工地上饿了那么久,天天都想要。”何梅身子乏,又怕惊动东东,不想给他,劝慰道:“他爹,别要了吧,东东在那屋呢?”陈伟央求了很久,何梅就是不允,陈伟撂下一句:“明天就赶东东走。”然后气呼呼的睡了。
第二天补课照旧,陈伟到底没赶东东走,晚上等俩学生睡后,陈伟又来求欢,何梅还是一样的说辞,这次陈伟不乐意了:“东东在咋了,我跟自己的婆娘尻个屄都不成?”陈伟不管何梅愿不愿意,只管去扒她的衣服。
“你别动!”何梅陡然一声,吓了陈伟一跳,也吓自己一跳,何梅怕闹的动静太大,随之放低声音道:“不是不给你,等明天东东走了再给你行不?”
陈伟不听何梅说辞,把何梅翻转在床上,扒了几下睡裤见仅扒掉她半个屁股,也不再用强,跪起身将下身脱个干净,随之趴在她身上,陈伟压在何梅屁股蛋上,伸手将她的睡裤又拉下来一点,鸡巴这才顺利的顶在何梅睡裤下的屁股沟里。
“陈伟,你个混蛋。”何梅嘴上骂着,却也无力反抗。陈伟的鸡巴在何梅屁股沟里莽撞了几下后才寻到入口,跟着呲溜一下闯进了何梅身体。
“你轻点啊,疼……”被硬生生的挤进去,那刮痛感让何梅直皱眉头,何梅回手在身后不住锤打着陈伟。
陈伟闻言缓下动作,毕竟他还是不敢真惹何梅生气的,鸡巴在何梅屁股蛋里卡了一会儿,见何梅不再挣扎,陈伟也就不再死死压着她,陈伟直起腰身,跪坐在何梅屁股上,何梅也没有反抗,陈伟于是就壮起胆子,将鸡巴慢慢抽出,双手掰开何梅屁股,将鸡巴重新顶在她的桃园洞口,缓缓插了进去,鸡巴挤开层层褶皱最后整根被一团软肉紧紧包裹。
整个过程,何梅都皱着眉头,身子却在逐渐放松,陈伟动作几番重复,感觉身下何梅胸口起伏不停,屄里也开始不断地收缩起来。
陈伟舒服的难以自已,“哦”的一声低吟道:“真鸡巴舒坦。”
陈伟被何梅屄里的嫩肉夹得一个机灵,差点喷射而出,他忙停止动作,深吸一口气,等将那股欲火压了下来,又趴在何梅身上,然后慢慢扭动着屁股用鸡巴研磨着她的肉洞。
随着他不断的研磨,何梅终于忍不住,败下阵来,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。
“舒坦吗?”陈伟不失时机的问道,何梅呜呜了几声。
陈伟接着道:“舒坦还不让尻你?”想到此处,陈伟像是赌气,重重的在何梅屄里捅了几下。
“你轻点,你不知道你有多沉啊?”何梅脸上的汗水不断增多,后结成水滴,流过脸颊,滴落在凉席上。
何梅感到凉席上黏滑难受,便用胳膊肘撑起上身。
陈伟见何梅这个姿势下,胸撑顶的更为饱满,掀起她的短衫盖过头顶,双手在那对奶子上揉搓起来:“你这两个东西真是宝贝,又白又大。”何梅头被短衫盖着,呼吸不畅,说道:“你要脱就给我脱掉,别给我盖着头!”
“咋了,你想看我咋尻你吗?”陈伟显然忘了自己刚才低三下四求她的样子。
陈伟将何梅的短衫扒下,在他的不断抽插下,何梅的屁股也开始跟着不住扭动,但因姿势不对,何梅扭了几下就觉得胳膊肘撑的生疼,陈伟道:“媳妇儿,裤子脱了吧,这样尻久了也没意思。”
陈伟抽出鸡巴,何梅不做声,默默的躺了下来,陈伟脱掉短袖,擦过脸上的汗后扔在床角,趴在何梅身上,鸡巴再次进入时明显顺畅多了,两人都出了很多汗,像是两条鲶鱼搂抱在一起,何梅虽不吭声,越来越润滑的屄口和不断紧缩的屄腔却隐瞒不住她生理上的快感。
“舒坦就喊出来,装什么装。” 陈伟感到何梅的壁腔在有节奏的吸吮着他的鸡巴,明白她已有了感觉,与春丽不同,春丽可以随意施展这种技能,而何梅只有在十分舒坦的时候才会不自觉的收缩屄肉。
或许何梅也会,但她守着她的矜持,陈伟想,尻屄呢,怎么舒坦怎么来,正经个什么劲呢?
陈伟抱着何梅,屁股不断抬起、落下、抬起、落下,冲刺几十下后又跪在床上抽插。
何梅壁腔收缩的节奏更快,突然何梅弓起身,陈伟的鸡巴被她紧紧夹住,一下把陈伟夹得就要歇火,陈伟停了下来,尽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,何梅挺着一颤一颤的身子,断断续续的说道:“动啊……她爹……”
陈伟还在极力控制着自己,不敢搭话,何梅道:“咋不……动了……”
“你别说话!”陈伟急了,何梅的几声催促让他更加难以控制。
“要不换个姿势?”与东东交合次数多了,只知道东东每次都生猛异常,何梅似乎忘了陈伟的中气不足。
陈伟眼看控制不住,双手扳住何梅的屁股,使劲冲撞了五六回合,然后“嗬嗬”两声,鸡巴死死顶着何梅的屄口在她身子里面弄了出来,弄完趴在她的身上喘起粗气。
何梅知道他泄了,心里略有失望,但那念头也就一闪而过,何梅明白,不管怎么,陈伟也是自己的男人,又在外面挣钱养着家,自己与东东勾搭在一起本就十分对不起他了,怎么还能在这事上埋怨他呢?
“起来吧,他爹。”何梅轻轻抚着他被汗浸湿的头发。
“哎呀,你要不说话就好了,还能再干会儿。”陈伟还在郁闷自己刚才结束的太早。
“起来吧,我胸口压的闷了。”
陈伟从何梅身上翻下,平躺在床上,鸡巴兀自耷拉在胯间,像是吃了败仗的将士,无精打采的低着脑袋。
“这事讲究什么时间长短,舒坦了就行。”何梅一边用纸巾擦着屄口,一边抚慰着陈伟。何梅已穿好衣服,陈伟仍光溜着身子在床上仰躺着。
何梅将他的衣服扔过去道:“还不赶紧穿上,光着身子成什么样子。”陈伟平复好气息问道:“媳妇儿,你没生气吧?”
何梅以为他指的还是刚才太快的事,轻声道:“没生气,我已经舒坦了。”陈伟道:“我不是说这,我是说刚才我非得要你,你没生气吧。”一句话让何梅回过神来,想着刚才他用强的样子,何梅依旧有些不悦:“你说呢!?只顾你那东西舒坦,以后你再这样……”
没等何梅说完,陈伟连忙哄道:“好啦好啦,刚才你也很舒坦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何梅正欲多说几句,听见外面陈铃道:“咦,哥,你在这里干啥?”一句话使东东三人都心惊肉跳,何梅慌忙间去拉身后的夏凉被,随即想到自己已经穿好了衣服,又忙蹬了陈伟一脚,小声道:“赶紧穿上衣服……”陈伟被她一蹬,忙手忙脚乱的将衣服套在身上。
只听外面东东颤抖着声音道:“我……我闹肚子,出来上个厕所。”说到闹肚子,陈铃想到昨天自己窘迫的场面,羞得半捂着脸跑到厕所撒完尿,又跑回了自己的屋里。
何梅出了一身汗,黑暗中也不知自己身上是否有刚才折腾的痕迹,她不敢出去,隔着堂屋问道:“东东吗?你咋没睡?”东东这时已从刚才陈铃那突然一声的惊吓中稳住了心神,忙道:“妗子,我拉肚子,想上个厕所。”
“哦,不让你喝生水就是不听,闹肚子了吧。”何梅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东东,心想他难不成又在偷听?
何梅心口怦怦乱跳,等听到东东的脚步声跑向厕所,何梅又踢了陈伟一脚道:“让你非得要,差点被撞见了吧!”
陈伟也暗暗松了一口气,好在东东在他眼中一直是个害羞、乖巧的孩子,也没多想:“他咋这时候拉肚子,还好结束的早。”这时他又庆幸自己刚才早早缴枪了。
算上东东上次,接连两回干这事都搞的惊心动魄的,何梅有点心烦,冷冷道:“睡觉吧,下回你再敢用强,看我怎么治你。”陈伟咂了咂舌,兀自睡了,何梅却睡不着,她不确定东东是否真的在偷听,又没法询问过多,万一真是凑巧上厕所,岂不是让他难堪?
何梅在床上翻来覆去,良久才睡着。
东东小便之后,在厕所又待了片刻,才装着上完大号的样子跑回屋里。
躺在床上,东东胸口也难以平静。
东东倒不是故意去偷听表舅他们做事,只是晚饭吃的干了,觉得口渴。
东东摸索着去厨屋拿碗时,听见妗子吼了一句“你干啥”,东东先是吓了一跳,后屏住呼吸听了几句才知道表舅他俩在做那事,东东也无心思喝水,放下碗,轻声来到堂屋门口贴墙站住,里面妗子在骂表舅混蛋,东东明白原来是表舅强迫她要的。
东东不由心猿意马起来,表舅是她男人,妗子为什么不想给她,难道是因为自己吗?
东东秉着呼吸继续听着,听到后面见妗子渐入状态,最后还一个劲的催促表舅动弹,东东心情沉了下来,没了刚才的亢奋劲,心想到底他们还是两口子,自己并不是妗子的唯一。
东东沉浸在失落的心境中,后面表舅两人的话他也没听个清楚,只是隐约感觉妗子对表舅用强的行为依旧不满,直到陈铃起夜上厕所时的突然一声,东东被吓的一个哆嗦,这才回过神来。
东东躺在床上,难掩失落,他知道表舅才是妗子正儿八经的男人,他们做那事是天经地义的事,但他就是心里不大痛快。
以前东东每次听说表舅从外面回来,心里都会想,晚上他和妗子难免会一番温存吧,好在事情没发生在眼前,他还不至于难过,这回他亲眼撞见这事,好似妗子被别人抢走了一般。
东东心里一会儿失落,一会儿不住安慰自己:“他们是两口子,他俩才是一家……”内心如此挣扎,也是良久才睡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