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将至,窗外梧桐树已经抽出嫩芽,风一吹便簌簌地晃,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撒入办公室内,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刘艳坐在办公桌后批改作业,面前站着一个低头的男生,正是胡嘉伟。
胡嘉伟学习成绩一般,经常是吊车尾的角色,上学期刘艳还专门找他谈话,对他触动很大,去年期末考试还进入了前三十名,得到了刘艳的表扬,可这学期刚开学成绩就往下掉,这次期中考试直接掉到了五十名开外。
而且刘艳还发现胡嘉伟上课走神,作业也经常出错,为了不让自己心血白白付出,今天专门找了个课后时间,把他叫到办公室谈话。
“胡嘉伟…”刘艳批改完作业,皱眉说道,“你这个学期成绩怎么下降的这么厉害,是不是家里有事,和老师说说,我们一起解决。”
胡嘉伟看着刘艳那双充满关切的明眸,还有那红润的唇瓣,脑中浮现出班主任用嘴巴含住自己鸡巴吞吐的淫荡情景,小腹不由一阵火热,鸡巴很快充血勃起。
刘艳见到胡嘉伟不吭气,耐心说道,“没关系,今天的谈话只限我和你,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,你愿意告诉我吗?”
胡嘉伟这才回过神来,急忙说道:“刘老师,我愿意。”
原来他放寒假时迷上了做模型,每天晚上在房间假装写作业,其实实在拼模型,经常拼到一两点,第二天上课总是走神,满脑子都是怎么给模型上色,怎么调整零件角度,成绩自然一落千丈。
胡嘉伟还拿着手机让刘艳看自己拼好的坦克模型,说自己家里有一个专门放模型的柜子,里面全都是自己拼好的各种模型。
看着男生兴奋的样子,刘艳眉头微皱,她知道胡嘉伟和苏建新走的很近,都是不良少年团的核心成员,可谓劣迹斑斑,张丽当班主任的时候对这两个男生完全就是任由其自生自灭的态度。
只是刘艳却不想这么做,还想去挽救胡嘉伟,毕竟当初自己也是这么引导马军的,青春期的男生都会犯错,不能一棍子打死,这才算是一个合格的人民教师。
她沉吟道:“胡嘉伟,老师不反对你有兴趣爱好,但是前提是不能影响学习,你现在是高二,过了暑假就高三了,等你考上了大学,到时候想怎么玩都行,当然如果你爸爸也是财政局长,那就当我没说过。”
胡嘉伟虽然顽劣,可也知道刘艳是真心为自己好,而且他也不想和苏建新一条道走到黑,就像刘艳说的,苏建新老子是财政局长,可以把他塞进大学,自己父母可没那么大本事。
“刘老师,我知道,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。”胡嘉伟一脸苦恼,“真想把自己手给剁了。”
刘艳嫣然一笑说道:“要不这样?如果你信得过我,就把你的模型暂时交给老师保管,等你考上大学,我再还给你,而且我保证,绝对不会告诉你爸妈。”
“真的吗?”胡嘉伟看向刘艳。
刘艳点点头,和胡嘉伟达成协议,胡嘉伟这才离开。
而在办公室内,刘艳却是靠在椅背上,揉了揉太阳穴,每天除了备课,批改作业,还要花费大量时间关注班里每个学生的状态,和胡嘉伟的谈话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。
好在胡嘉伟还算听劝,没有枉费自己一番苦心,毕竟班主任不是神仙,没办法把每个掉队的学生都拉回来,只能尽量让更多人跟上大部队。
想到57班的期中考试平均成绩在全年级排名第一,刘艳心中一阵自豪,将近一年的磨炼,让她从一个青涩的新手班主任,变成如今沉稳老道的模样,屡次得到校长李建军的表扬,俨然是古县三中的明星级女老师。
当然还有一个心病就是苏建新,作为财政局局长苏宏图的公子,连张丽都没能把这个硬骨头给啃下来。
刘艳之前也和苏建新谈过一次,基本上了解了对方的心态,无非就是混上两年毕业,家里想办法找关系给送到国外留学,或者通过特殊渠道进入大学,虽然国内高考还算公平,可对于权贵子弟还是有很多办法可以绕过这个门槛,因此刘艳也不想在苏建新身上花费太多心思,只要他不捣乱,不拖后腿就行。
本来刘艳担心马军和苏建新会发生冲突,毕竟两人高一就打过一架,闹得沸沸扬扬,不过马军这一年也成长了很多,没有以前那么冲动了,尤其是当了班长和学生会主席之后,更加沉稳,班级也管理的井井有条,给自己减轻了很大的负担,不过这家伙在床上还是那么猛,像头小牛犊一样横冲直撞。
想到昨晚自己被马军送上三次高潮,刘艳忍不住摸了摸小腹,阴户还隐隐作痛,心想今晚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弄了,实在不行就让大姐和二姐出马好好收拾一下那小子。
这时候她才感觉到高红梅和张丽的好处,十几岁的男生正是青春期,心思活跃,最难抵抗各种诱惑,因为高红梅的事情,她现在看到马军和女人接近就会疑神疑鬼,怀疑对方在乱搞,甚至还怀疑过马小青。
可自己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天天盯着马军,而且自己都和马军反反复复冷战好几次,自己不烦,周围的人也该烦了,而且自己也做不到真的和马军断了联系,威慑力大大降低,还不如让高红梅和张丽出面效果会更好。
想到自己和马军的情感波折比白城之恋的男女主角还要丰富,她忍不住自嘲,生活远比小说更加狗血,小说还需要考虑逻辑,但生活不需要。
就像前几天回丰县,再次见到白俊启,她应该揭露对方的丑恶嘴脸,让对方颜面扫地,可她还是做不到,还有就是侄子刘广杰和同学赵刚,自己也应该尽量疏远,可真正见了面却又无法做到那么冷漠,或许自己真的就是言情小说中的一个傻白甜女主角吧,吃了无数亏,还是愿意相信别人。
呵呵,她知道自己应该像张丽那样严肃认真,让学生怕自己,也应该像高红梅那样嫉恶如仇,该出手时就出手,时时刻刻都亮出自己的獠牙,让任何敢于触犯自己底线的男人吃苦头,做一个敢爱敢恨的大女主。
可她也尝试过了,只觉得活的很累,像一个刺猬努力张开自己的刺,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状态,她本质上就是个肉包子,只会逆来顺受,不会反击。
如果换成别的女人,又怎么会被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蛊惑得手呢,甚至在对方暴露了渣男本质的时候,还没有痛下决心和对方分手。
表弟马军就是个渣男,甚至比丈夫许志鹏做的还要过分,毕竟他出轨的对象都是自己的熟人,而且在自己发现了他卑劣行径之后,还要强迫自己接受这一切,甚至利用自己喝醉了,满足他变态的欲望,达成和高红梅张丽一起鬼混的事实,这都赤裸裸的说明马军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败类。
如果是一年前的刘艳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远离马军,她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脚踏两只船的无耻之徒,只是她现在已经和马军融合的太深,马军已经成了她的精神支柱,她不得不接受马军的所作所为,还会用他还是个孩子来宽慰自己。
天底下哪有那么干净纯粹的感情啊,掰开了揉碎了,才会发现里面全都是算计和欲望,父母和子女,兄弟姐妹,同学朋友,同事同乡,夫妻,合作伙伴,大家只不过在营造一种温情脉脉的假象,真正的还是利益。
这次自己回丰县,嫂子蒋静态度表面热情,但骨子里还是嫌弃自己,不希望自己久住,可当自己帮助她解决了工作,对方的态度才真正变得和善起来,有些东西经不起细琢磨,太认真最容易被伤害,还不如难得糊涂,给彼此留一份体面。
她曾经痛恨这样卑微懦弱的自己,可现在她想通了,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呢,这个世界上多少人能快意恩仇,大部分人还不是谨小慎微的活着,领导一句话再不合理,也没人敢跳出来质疑,流氓当街行凶,也不会有人伸张正义,都是冷眼旁观。
就算是马军这样的热血少年,现在不也慢慢变得圆滑失去了棱角,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。
当然刘艳知道,自己能包容马军的渣男行为,也是因为丈夫的背叛让她真正看透了感情的脆弱和虚伪,而且她和马军毕竟不是真正的夫妻,甚至连情侣都算不上,只是一个为期两年的同居舍友关系,关键这个舍友还能满足自己的情感和生理需求,她还能苛求什么呢。
等马军考上大学,这段关系也就该了断了,如果自己真的去计较,将马军赶走,让自己再次回到之前那种难熬的怨妇生活,又有什么意义。
有时候降低期待,反而会更容易满足。
只是与蒸蒸日上的事业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黯淡的婚姻,从年前许志鹏回古城到现在四个月了,两人通话次数屈指可数,每次打电话都是例行公事,丈夫翻来覆去还是那一套老掉牙的说辞,她实在不想听下去了。
这样的婚姻还有必要维持下去吗?
离婚?
刘艳再次萌生出这个念头,手指紧紧攥着笔杆,紧紧咬着嘴唇,一想到丈夫和陌生女人覆雨翻云的情景,她就内心刺痛,与其这样互相欺骗,维持一个虚伪的夫妻关系,还不如一刀两断,各奔前途。
只是离婚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,刘艳心中一阵茫然,她不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,从小到大都是循规蹈矩,没有干过出格的事情,和表弟马军偷情是她这辈子干过的最疯狂最大胆的举动。
中午刘艳回到办公室,感觉胸口有些紧绷,乳罩的肩带磨得肩膀有些难受,下缘也紧紧勒着乳根。
她扯着连衣裙领口,伸手调整着乳罩的位置,这件乳罩还是去年年初在商场买的,当时试穿刚合适,没想到这一年多过去,竟然越穿越紧。
哎,谁能想到自己乳房还能二次发育呢,都怪马军那家伙,要不是他那段时间天天晚上揉捏,乳房也不会受到刺激,想到昨晚马军如同婴儿一样抱住自己两只乳房又吸又舔的馋样,刘艳感觉乳头又泛起一丝痒意。
她调整了几下,勒痛感并未减弱,肩带反而更紧了,刘艳叹了口气,暗自琢磨,改天抽空去趟市里,县城的内衣店根本没有适合自己的罩杯,每次买都得凑合,感觉到乳房被勒的胀痛,她便伸手去解开乳罩搭扣,想要让这对被束缚的大肉球短暂解放一下。
过了一会,刘艳再次将乳罩和连衣裙穿好,准备继续备课,忽然听到敲门声,开门一看,见到张扬站在门口,不由疑惑问道:“张老师,有事吗?”
张扬急忙将手里的请柬递过去,结结巴巴的说道,“刘老师,我五一结婚,想请你参加。”
刘艳接过请柬,露出一丝笑容说道:“恭喜恭喜,到时候我一定去,其他同事都通知了吗?可别落下了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张扬心中一阵刺痛,扭身离开,快步走出了办公室。
办公室里终于恢复了安静,刘艳靠在办公桌上,再次长长地舒了口气,心里默默希望张扬能真的放下执念,那样对自己,对张扬,对王艳楠都是一件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