雕花橡木床头的鎏金座钟,钟摆 “咔嗒” 一声卡进第十二道刻度,最后一记钟鸣裹着潮湿的夜雾,沉沉落进宅邸深处。
窗外的梧桐枝被晚风扯得发颤,枯尖刮过彩绘玻璃上的天使浮雕,发出细碎的 “沙沙” 声,像谁在暗处压抑的喘息。
夜鸣赤着脚踩在波斯地毯上,暗金藤蔓花纹从他苍白的脚背蔓延开,冰凉的绒面刺得他脚趾蜷起,指尖攥着的墨蓝色丝绒窗帘已被捏出几道死褶,指节泛着失血的青白。
“艾拉姐姐。”
他的声音比预想中稳,却藏着少年人特有的紧绷,尾音落地时,喉结在纤细的脖颈上突兀地滚了一下。
阴影里立刻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。
艾拉从衣柜与墙壁的夹缝中缓步走出,墨色束腰长裙的裙摆扫过地毯上的暗纹,只留下几不可闻的窸窣。
小方领衬出她精致的锁骨,领口的象牙白蕾丝边缘泛着极淡的黄,那是当年被血渍浸染后留下的旧痕。
银灰色长发编成松散的鱼骨辫挽在脑后,鬓角两缕微卷的发丝垂到下颌,勾勒出利落的下颌线,没有半分幼态的圆润。
眼尾微微上挑,长睫垂落时在眼下投出浅影,眼瞳深处的猩红像被夜雾裹着的火星,沉静却藏着未熄的锋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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