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吓得差点又飞出去,他知不知道,这样做真的很像鬼。
男人手里拎着两大袋东西,只好轻轻用脚把大门掩上。
何时雨的眼神充满警告,还“嘘”了他一声,“陆陆在睡觉,你别乱来。”
顾非然独自走到饮水机边,拿走最上层的陶瓷杯,一切如在家那般自在。
“喂 ——你”她压低声线,“那是我的杯子,你去拿下面的一次性纸杯。听、见、没、有!”
男人耸肩,“对我来说都一样。”
呵,对她可不一样。现在囊中羞涩,她不想扔掉杯子,再买一个新的,多铺张浪费。
何时雨从沙发上起身,三下五除二小跑到顾非然身后,拽住他右上臂衣服,试图阻止。
见她如此,顾非然勾唇浅笑。把杯子往左手,轻轻那么一送,换只胳膊不就成了。
她的杯子……被玷污了。
没等水喝完,他便感觉食道一阵暗涌,那种熟悉的恶心感又漫了上来。顾非然挣脱开女人的手,跑去厕所,掀开马桶盖。
何时雨站在客厅,看着他弓身呕吐的样子,眉头皱成川字形,别提有多嫌弃了。
这疯狗活该吐死。
她窗门全打开通风,之后便在大门口守着,准备“恭送”他离开。
顾非然整理完从厕所出来,看见她如门童般站着,下意识挑了下眉毛,闭眼瘫躺到沙发上休憩。
“喂。”何时雨用大拇指比了比门外,“你快给我——”
滚蛋呐。
“何小姐,现在这是我家。”
他说的没错,她有些气急败坏了,“拜托大哥,你到底想干嘛。”
“家里有胃药吗?帮我泡点。”
我去,何时雨差点飙粗口,真把她当保姆了?
“电视柜最中间那里,有手有脚,就自己去拿。”
男人靠在那边,双唇紧抿,没有回应。脸上神色是肉眼可见的痛苦,不像演的。
何时雨叹气,算了,还是她自己去吧,别死在这了。
浓郁的中药味儿苦得扑鼻,她把杯子怼到他面前,被男人单手握住。
“有点烫,你慢点喝。”她道。
本想离开,谁知顾非然用另一只空的手,抓住她的小胳膊,往自己胸口一拽,她就这么水灵灵躺到在某人的怀里。
酒气与药味儿缠绕着脖颈,何时雨感觉到有点窒息。她努力想爬起来,男人又用手把她的腰肢箍住,不放她走的意思。
“让我靠会儿。”顾非然把头埋在她脖子里,气若游丝。
何时雨都气得想笑了,“行,我给你个抱枕,你自己靠上面,别掰扯我。”
她从脚边捡了一个,塞到顾非然的手上,没等反应过来,那枕头就可怜地飞出去了。
她腰上的手又上了点力气,箍得更紧了。
“别动了,听话。”
何时雨也真的没辙了,索性与他开起玩笑,“人形抱枕,一分钟一万块。十分钟,就是十万块。顾总已经抱了五分钟了,还想抱几分钟?”
他轻声呵笑:“有点贵,我考虑下。”
时间一分一秒推移,他的手除了箍着她,没有得寸进尺的动作,何时雨仍煎熬地看着墙壁上的钟,但能明显感觉到,屁股下有个东西在变大变硬。
她动都不敢动,害怕让顾非然觉得,她是在欲擒故纵。
男人快到临界点的时候,推了推她的背,低声道:“起开。”
何时雨如弹簧般蹦了起来。顾非然低着头,整理衣冠,有意回避她的眼神,去厕所用冷水洗了脸。
眸中的情欲淡化了不少,他双手撑在水台,鼻尖仍有水珠往下滴落。
刚刚他在干什么?真是疯了。竟然会对这女人,产生欲望。
之前说要操她,纯属报复性口嗨。怕是何时雨这样的人,扒光了躺在他床上,他都兴致缺缺。
何时雨收拾着客厅,不时看向厕所,水声开了又关,进去了好一会儿都没出来。
她把顾非然的行为归结成四个字——脑子有病。
走到门口处,那里躺着他进来带的两包东西。何时雨用脚踢了踢袋子。一大包蔬菜水果,一大包贴身内衣裤。
她随机捡起几件,完全属于成年男人的尺码。
脑子一转,完蛋,这货不会真想在家里住下吧。
她得努力赚钱,剩下房租就当送给顾非然,尽快带陆陆离开这个地方。
顾非然从厕所出来,换上大衣,对她说道:“穿好衣服,跟我出门,给你 5 分钟。”
何时雨诧异:“这么晚了,你想干嘛?”
“饿了。”
好理直气壮,凭什么他说干什么,她就得跟着去。
“你自己去好了,马路边一排夜市,离这儿很近。我有事要忙。”
她代码还没写完,得通宵赶工,没几天就得交给甲方,验货。
“什么事?”他问。
何时雨翻了个白眼,“不关你的事。”
“正好,我也有事要问你。”
“那你现在就问。”
还有完没完。
顾非然沉默了些许,经过她身侧,松松垮垮地贴靠在门框上。
“陆陆住这个房间?”男人手搭上门把,要开房门的意思。
何时雨隐忍住,深深吸了口气,“我换个衣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