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隐隐察觉苏早情绪不对劲,但询问时她只是沉默。空气仿佛被悲伤浸透,我们早早关灯躺下。她背对着我,只穿着内衣,我却毫无欲望。
白天的事在脑中不断闪回,直到苏早的呼吸变得均匀,我才发现自己失眠了。轻手轻脚起身替她掖好被角后,我独自推门出去透气。
夜空不见星月。望着酒店门口的自动售卖机,胖女人白天的话突然浮现:咖啡……这个词语在记忆中不断回荡。
那天烧烤摊上,那两个工人窃窃私语,说这东西能让人精神百倍,还说上流社会用的是加糖的升级版。
另一个记忆片段突然闪现,不是来自新闻,也不是人们的议论,而是那本《情人》,周雅霜送我的《情人》。
她在书里用铅笔莫名标注了这两个字,然后毫无征兆地把书送给我。当时我以为这是女神的暗示,直到后来看见她苍白的尸体。
她是不是想传递什么?
咖啡?
她那样的女孩真的会吸毒吗?
但事实就摆在眼前。
这个念头让我浑身一颤,我使劲摇头想驱散它,可有些想法一旦滋生就再难抹去。
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线索?
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,怎么可能?
我不由得嘲笑自己: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侦探了?
应该是你又自作多情罢了。
回到酒店时,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正站在门口。
苏姨穿着素白长裙,黑发如瀑般垂落,银色高跟鞋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她转过身来看见我,面容平静得看不出情绪。
早早睡了?苏姨双手抱胸,声音很轻。
我下意识捏紧房卡,喉咙发紧:阿姨……我……
她摆了摆手,腕间的玉镯轻碰:她和你在一起,我很放心。目光投向远处的电梯,她不想见我,出来散心也好。
走廊的灯光在我们之间投下模糊的阴影。
我正不知如何接话,苏姨忽然直视我: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?她的视线如有实质般在我脸上逡巡,忽然微微一笑。
我心里一惊:这女人难道会读心术?
后背抵上墙壁,冰凉的触感让我稍稍清醒:那个女人……我妈妈吗?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
苏姨的表情凝固了一瞬。远处传来电梯运行的嗡鸣,直到声音完全消失,她才轻轻吐出一个字:是。
这个简单的肯定让我胸口发烫,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。
那个女人……第一次见面在车祸里紧紧抱住我的女人……第二次见面却毁了我的人生。
但苏姨紧接着的话让一切戛然而止:但也可以说不是。
什么意思?我的声音陡然提高。
她说自己不配做你的母亲。苏姨低头整理袖口,让你当她已经不存在了。
我猛地一拳砸在墙上,指节的疼痛压不住翻涌的情绪,忍不住失控低声吼道,十八年!丢下我十八年!出现了又玩消失?她把我当什么了?
工具呗。苏姨随口一说。我微微一愣,她好像意识到失言,找不到补救的理由,只好闭嘴。
那我该怎么找到她?我平复情绪问。
苏姨不说话了。
第二天清晨,苏姨带着早早收拾行李准备回家。
苏早红着眼眶执意要带我一起回去,苏姨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我们,眼神温和中带着默许。
但我固执地摇头,说我要先回老家一趟。
苏早咬着下唇和我僵持许久,最后当着苏姨的面突然扑过来,给了我一个紧紧的拥抱。她的发丝扫过我的脸颊,我能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。
说做就做,第二天中午我叫了辆出租车直奔老家。
破旧的出租车在乡间小路上颠簸,扬起的尘土模糊了窗外的景色。
我刻意等到下午三点才偷偷靠近老宅,这个时间爷爷奶奶肯定都在睡午觉。
想到要再次面对这个压抑了我整个童年的封建家庭,胃里就泛起酸水。
我屏住呼吸轻推大门,生锈的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。
就在门缝打开的瞬间,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——一双浑浊的、布满血丝的恶狼般的眼珠正死死盯着我。
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后脑勺就传来一阵剧痛,眼前天旋地转,随即被套上了头套。
我隐约感觉自己被拖进一间低矮的土屋,门板砰地关上,落锁的声音切断了最后一丝希望。
屋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,唯一的光源是从窗缝漏进来的一线阳光,灰尘在光柱里无声浮沉。
墙角堆着发黄的稻草,我瘫坐在上面,手腕上的勒痕火辣辣地疼。
门外传来奶奶压低声音的讨价还价。
我抓起一把稻草狠狠攥紧,干枯的茎叶在掌心碎裂——我操,失算了。
木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我以为会是凶神恶煞的大汉,却看见一个穿着褪色蓝布衫的女人轻手轻脚走进来。
她约莫三十出头,皮肤像浸过牛奶的绸缎,在昏暗的屋里泛着柔光,头发在脑后高高盘起。
她无声地蹲下来,从怀里掏出块素白手帕。
我下意识往后缩,她却摇摇头,指了指我渗血的手腕。
她的手指凉得像井水,碰到伤口时轻得像片羽毛。
包扎完,她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个油纸包,里面是两块还温热的桂花糕。
我仔细端详她的脸。
三十多岁的面容已经有了细微的鱼尾纹,说不上好看,素面朝天,却带着一股动人心弦的淡淡忧郁。
往下看去,她粗布衣料绷紧的声响清晰可闻。
那双常年劳作的腿肌在蹲姿下显得格外饱满,将裤管撑得没有一丝褶皱,膝盖内侧却意外地透着一抹细腻的白。
她似乎浑然不知这个姿势有多危险,开始专注地为我解开脚踝的麻绳。
随着她低头的动作,后颈的碎发滑落,露出汗湿的皮肤。
领口因前倾而微微敞开,在火光映照下,隐约可见一道幽深的阴影随着呼吸缓缓起伏。
她身上飘来稻草与汗水混合的气息,莫名让人想起谷仓里熟透的麦粒。
当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我的小腿时,整个人像触电般轻颤了一下。
这个反应让她胸前晃动的幅度突然加剧,衣襟上那处磨薄的布料几乎要透出底下的肉色。
她慌乱地咬住下唇,却让这个朴实的动作莫名染上几分艳色。
门外突然传来奶奶尖锐的嗓音:我家可是大学生,配你家死哑巴还亏?
女人的脸瞬间红透,耳根都染上绯色。
我别过脸去,却瞥见她抬手擦汗时,腋下那片湿润的阴影再次若隐若现。
汗水让稀疏的毛发贴服在皮肤上,在光线变换间闪烁着细碎的光。
这个不经意间展露的私密细节,让我心跳加速。
我心中暗骂自己精虫上脑,同时又疑惑:以前好像不这样,大概就是初次走进性爱世界的后遗症吧。
被她松绑后,我痛快地活动双脚。
她把油纸包捧在掌心递给我。
我对她莫名有好感,犹豫片刻后果断接过,撕开包装大口吞咽起来,同时暗中观察她的表情。
她双眼注视着我的脸,偶尔与我对视时,眼里的笑意和温柔喷薄而出。我赶紧移开视线,整个屋子里只剩下我吃东西的声音。
入赘对象难道是她?
我咽了咽口水。
眼前这个堪称极品的女人怎么会缺乏追求者?
虽然是哑巴……难不成有什么病?
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,下意识往后缩了几步。
她见状似乎以为我很害怕,手足无措起来,想伸手安慰我,却被我皱眉的动作吓到。
阿秀啊,出来下!浑浊的老人叫声打破了僵局。
叫阿秀的女人向我点头后急匆匆转身开门,纤细的腰肢和丰满的臀部组合像个熟透的葫芦,在我眼前扭动着渐渐远去。
老人蜷缩在堂屋那张发黑的藤椅里,像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。
我推门而入时,他喉咙里正发出拉风箱般的喘息声,枯枝似的手指却死死攥着那根包浆油亮的枣木拐杖。
坐。他抬了抬下巴,黄黑交错的残牙间漏出这个字。我注意到他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污垢,像干涸的血迹。
女人端着茶进来时,老人突然暴发一阵咳嗽,佝偻的背脊撞得供桌砰砰作响。
神龛里那尊不知名的神像跟着摇晃,烛火在他浑浊的瞳孔里投下两点垂死的亮光。
她慌忙去拍他的背,宽大的衣摆扫倒了香炉,香灰撒在她裸露的脚背上,烫出几点红痕也浑然不觉。
后生。老人猛地抓住我的手腕,掌心烫得像块烧红的炭,我闺女不会说话,他枯瘦的手指戳着自己青筋暴突的太阳穴,但这里清楚得很。
拐杖重重戳向地面,惊得梁上一窝燕子扑棱棱乱飞。
他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抖落出几张泛黄的纸片。枯爪般的手指在上面划拉着:三亩水田……两片果园……
怀上崽……他死鱼般的眼珠凸出来瞪着我,这些都归你。指甲在地契上抠出几道裂痕,你走,她留。
三个月……他伸出三根布满褐斑的手指。
拐杖突然横扫过来,堪堪停在我膝盖上方,不然……
女人闻声冲进来,胸脯剧烈起伏着挡在我面前。
老人却笑了,伸手想摸女儿的脸,却在半空被一阵痉挛打断。
最后他瘫在藤椅里,像个被抽掉骨头的皮影,只有眼睛还亮得骇人:她娘死的时候,血把接生盆都淹了。
她说她不想嫁人,我护她护了这么多年……可我要死了。
暮色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,把他脸上的每道皱纹都刻成深壑。阴影里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:我死了她叔伯会把她卖给瘸子张。
他歪着头看我,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衣领上,那家伙……前两个老婆都是怎么死的?嗯?
女人突然跪下来磕头,额头撞在地上咚咚作响。老人却闭上眼睛,后生……
我晓得你是文化人,看不上她。但只要……你给我家留个种,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。
我抿紧嘴唇。
老人浑浊的目光落在战战兢兢的女人身上,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:偏偏和她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你说要是生得丑些,我还用费什么劲?
漂亮对没根底的女人来说就是催命符。他又说,仿佛在宣告这辈子悟出的至理。
我绷着脸一言不发,心里对他这套说辞嗤之以鼻。
尤其是那个故作神秘的秘密——你能有什么值得我付出这种代价的秘密?
我没有义务给你家延续香火,这整件事里,我才是被算计的那个。
阿秀,你跟他说。我乏了,你要是想好了,今晚上你们两个就住一起。老人用拐杖敲敲地板,女人立刻乖顺地搀他起身。
我站在阴冷的堂屋里,听见身后门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——显然有人把守着出口。
门吱呀一声开了,月光像一盆冷水泼进来。我下意识伸手挡眼,等视线适应后,看见阿秀站在面前,手里端着个冒热气的粗瓷碗。
她轻手轻脚走过来,把碗放在床头柜上——是碗鸡蛋拉面,撒了些葱花。
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。
阿秀抿嘴笑了,眼角的细纹舒展开,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年轻了不少。
或许她实际年龄没有那么大,只是长年劳作催人老。
我默不作声地接过碗大口吞咽,面条烫得舌尖发麻,但我确实饿了,顾不了那么多。
阿秀在我身边坐下,刻意保持着距离。我很快吃完,把碗递给她,挤出句干巴巴的谢谢。她把碗放到一边,又递给我一张纸擦嘴。
我擦嘴时偷偷观察她。
她突然解开衣领最上面的扣子,这个动作让我浑身紧绷,但她只是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,小心翼翼地打开。
里面是一张深褐色的警用标识,上面的数字依稀可见,应该是警号。
这种东西出现在一个农村女人身上显得格外突兀。不看就不看……我嘟囔着扭过头,先说好,我不可能答应你。你的死活与我无关。
阿秀愣了一下,摇头笑了。
我身上的手机被拿走了,不知道现在几点,应该很晚了。
她突然伸出手,衣袖滑落,一只雪白的手腕猛的发力抓住我,一条大腿跨坐在我身上把我压在下面。
这个姿势像是在骑马,她比我想象中的要重很多,压在我身上没几秒我就有点喘不过气来。
大腿内侧的温度透着薄薄的布料刺激着我,阿秀表情却一脸严肃。
这种反差感让我瞬间就硬了起来,她低下身子,嘴唇在我耳边擦过,用气声说,“别说话。”
粗糙的指尖按住我的嘴唇,指腹的茧子刮得我微微刺痛。
门外突然响起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,阿秀抓住我的手腕,引导我的手摸上她的腰肢,布衫下是有力的肌肉,随着呼吸微微颤抖。
她的腰像是成熟的麦穗,在夜风里轻轻摇摆。
“声音太小!”炸雷一样的暴喝。
阿秀立马就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,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亮的吓人,手指灵活地解开最上面的两粒扣子,露出雪白的锁骨,她抓起我的手伸进那里,托着两团大的有些下垂的乳房焦急地看着我。
我立马会意,伸手就抓住,没控制好力度猛的一掐,让她仰头发出一声尖细的哀嚎。
阿秀开始摇晃腰部,下面的肥臀被布料紧紧包裹,就抵着我的下体开始研磨,布料摩擦的快感让我也呻吟出声,她见状好像嘴角勾起,腰摇的更猛烈,叫的更厉害了。
我抓不住她飞舞的乳房,往下扶住她的腰肢,汗水顺着她的脖子流进乳沟深处,一抹淫靡的亮光。
床板剧烈摇晃,女人忘我地呻吟着,这那是刚才那个羞涩温柔的哑巴女人?
她弯下腰,以一个撅起屁股的姿势压在我身上,她火热的呼吸打在我脸上,一双手捧着我的脸,像享受什么美味似的开始和我唇舌交缠。
屋里简直响翻了天,门外人似乎很满意,脚步越来越远了。
我试图通过掐她的腰提醒她不用再演戏了,阿秀的身体僵硬了一瞬,慢慢松开了我。
尴尬的气氛围绕着我们,阿秀终于鼓起勇气,转过身低头开始整理身上凌乱的衣服。
我轻轻喘口气,艰难地坐起来,看向背对着我的她。
“你能不能放我走?”我试探着问。
阿秀转身,依旧是抓我的手,我知道她要写东西也就没再挣扎,同时心里也对她有些同情。
“明天早上。”
“先睡觉。”
我呼出一口气,感激地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女人。
她布满汗水的额头上粘着的几根秀发吸引了我的目光,往下看去,她身子歪着,两团鼓胀的乳房在粗布衫下沉甸甸地坠着,仿佛随时要撑破那摇摇欲坠的布料,臀部在床上摊开,那里竟然被压出了两团浑圆的水渍,裤腰上也挤出一圈的软肉。
“我能抱着你睡么?”我鬼使神差地问,话一出口我就下意识想道歉,可她抬起眼睛,湿漉漉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扫,突然生出一股喜悦来,用力过猛地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