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语彤驶着车缓缓停在别墅前的石板道,熄火下车。
今早她刻意换上一套“乖乖牌”的外出服——
浅杏色的修身长裙、淡雅的妆容,发丝高高绑起,整个人看起来温婉、柔顺、甚至带点“纯”得不能再纯的气质。
但偏偏,那裙摆下若隐若现的腿线,那天生细致的肩颈曲线,还有那双无论藏在哪种衣料里都藏不住的圆润胸形——依旧让人移不开眼。
这不是性感,是一种让男人产生保护欲、然后下一秒又忍不住邪念的致命结合。
林步青从门口走出,本想来个绅士般的迎接,结果第一眼看到她,脚步竟怔了半拍,眼神闪过一丝赤裸的惊艳——
“真是……让人等得值得。”
这一幕也落进了高空中的顾辰眼里。
他原本凝神戒备着小别墅的气流与哨点分布,结果语彤一出车门,他的视线就整个被拉了过去——
嘴角的弧度不自觉上扬,眼神不再像猎人,而像一头快要出笼的野狼。
就在这时,一记毫不客气的**“肉体警告”**落在他软嫩的肚皮上。
他差点从树上失手滑下去!
“……你又捏我干嘛?”顾辰咬牙低问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。
冷月冷冷瞥他一眼,唇角却勾起:
“专心一点。再分神,下次我就不是捏你肚子——而是你命根子。”
顾辰呼吸一窒,立刻正襟危坐、闭气凝神,一副回到修行状态的样子,仿佛刚刚眼神根本没沾过语彤那条腿。
冷月却看得清清楚楚,嘴角勾着:“小色鬼……活该。”
石板道尽头,林步青身穿简约却剪裁讲究的深灰便装,像是特意营造出一种“休间”却又不失气场的老狐狸形象。
他手里还拿着一杯刚泡好的热茶,雾气氤氲,却压不住他眼神里那股赤裸裸的侵略意味。
“顾小姐……哦,不对,该叫你语彤了。”
他笑着走近,眼神从她额前发丝一路扫下——不急不缓,没有礼貌的回避,也不假装绅士,那视线就像是剥皮剔骨地在欣赏一幅早就标好价格的画作。
语彤强撑着笑容,微微颔首:“林叔,打扰了。”
“哪里哪里,你一来,整个山谷都亮了。”
林步青眯着眼,笑得如春风得意,“我还怕你临时变卦呢,毕竟这地方……说偏也偏,说静也静,对年轻女孩子来说,太寂寞了点。”
语彤脸不红心不跳,温声回应:
“只要画好,再偏的地方也值得来看看。林先生毕竟是这行的鉴赏高手,我是来长见识的。”
“长见识……嗯,好一句话。”
林步青意味深长地点头,手指却像不经意般伸出,替她理了理耳边的发丝。
语彤瞳孔微缩,侧头躲过,仍维持礼貌的笑:“风有点大。”
“是啊……但我想,最叫人无法忽视的,不是风。”
林步青低笑一声,那笑像是水滑进了砂砾缝里,黏腻却渗透力极强。
语彤手心一紧,知道他已开始释放压力,逼近试探了。
但她没退,反倒顺势往别墅走去:
“林先生刚说的那幅画,方便让我现在一睹为快吗?”
“急什么?”
他笑得像只猫,“好茶配美景,还有美人作伴,先坐下来聊聊——我可想知道,你对我昨晚拍下的《青玉美人图》,会有什么……特别的感受。”
语彤微微转头,脸上的笑比刚才更温柔,但那双眼,却在下一瞬向高处藏身的某个方向扫过——
我来了,顾辰。你……看见了吗?
林步青领着语彤穿过长廊,一路来到主建筑的会客厅。
茶几上早已备好茶水与精致点心。
清瓷茶壶里升着热气,杯中琥珀色的茶汤泛着诱人的光泽,四叠竹篮中是几道色香俱全的糕点,每一样都像是出自米其林等级的甜点师之手。
林步青一派亲切地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:
“语彤来,请坐,这茶是我特地从徽州带回的老树黄山毛峰, 说是茶中极品也不为过;至于这点心,可是我托人从法国带回的名家手作,香酥得一碰就碎。”
语彤微笑着落座,却连眼神都未往茶点多投一眼。
她记得顾辰昨日交代过的话。
“到了那里,连开水都不准碰。他那种人……最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。你的妈妈,就是这样吃了亏。”
想到母亲那段无法启齿的过去,语彤眼底闪过一抹坚决。
她笑着拉了拉裙摆,语气自然:
“茶香是挺不错的,可惜我最近肠胃不太好,医生嘱咐我两天内忌口甜食和浓茶,林叔叔不介意吧?”
林步青眼角微挑,笑容依旧,但那笑意却像涂了蜡的面具,冷得让人不安:
“唉,这可惜了……我可是破了例才从窖里拿出这罐茶的。你尝一口,真一口就好,滋味绝对会让你……回味无穷。”
“改日吧,等肠胃好些了,我再专程来拜访补上这一口茶。”
语彤依然笑得优雅。
林步青的眼神,明显沉了几分。语气中甚至不自觉带出了一丝不耐:
“你这孩子,总不能我这主人盛情难却,反而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强迫你吧?”
语彤心底一沉,眼角馀光扫了一圈——
整个会客厅宽敞而沉静,没有任何佣人、侍从,也没有哪怕一个保全。
这么大的别墅,竟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与茶水升起的蒸气声。
她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:
“林叔,您这里平时都这么安静吗?我一路进来都没见着半个保全或佣人,这么大的房子,就您一人住着,会不会太清静了点?”
林步青微微一怔,那张平滑的脸皮像是被人轻轻划开一道缝隙,愣了半秒才笑道:
“他们……他们今天放假了,我也想过个清静日子嘛。偶尔一个人,也挺好。”
语彤温声应了句:“但这么大个别墅,没门卫人员不怕被打劫吗?”
她语气还是轻柔的,但眼神已悄悄冷了下来,身体也不着痕迹地往椅背靠了些,微微收紧膝盖与脚尖的角度——
一切如顾辰所教的“防御式坐姿”,在不引人注意的前提下,能瞬间弹起身来脱逃。
而此时,远处高树之上,顾辰睁大了眼,低声呢喃:“……不对劲。”